去年8月,我博士毕业,来河南师范大学工作。进入校园,首先看到的是师大的校训“厚德博学,止于至善”,这不禁让我想到母校东南大学的校训“止于至善”,真是相似的思想传统、相同的价值追求。所谓至善者,可做“最好”解,此训要求我们不应只满足于较好、更好,而是努力达到最好、第一流和高水平。回想东大四年多的博士学习和研究,发现恩师陈锦祥教授一直践行着这一校训,并且以此标准严格要求我们,对我们以后的做人、做事、做学问、做老师都产生了内化于心、外化于行的影响,为我们以后能做一个严谨的学者、合格的老师奠定坚实基础。
在治学态度方面,陈老师的严谨、认真近乎到了严苛、处处较真的程度,一直将探真求实的科学精神作为极致追求。在新生入学时,陈老师首先就给大家划出红线:严禁各种研究数据造假,一旦发现,直接劝退。不仅如此,陈老师更是以身作则,对每一位学生写的论文初稿都会精推细敲,对每个疑点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。因此,每次将初稿发给陈老师后,心中难免忐忑,生怕有不严谨之处被老师问住,不知如何作答。也正因如此,平时自己做研究时,自然会不自觉的多加小心,试验数据和试验过程肯定是客观描述,理论分析也不敢马虎大意,每个参考数据都要有依据和出处,有时,分析过后,对参考数据仍有疑问时,还要寻求第三方佐证。尽管如此,陈老师的“阅后提问”也经常很难过关,需要继续查阅文献去逐条查证求真。久而久之,我们逐渐养成了严谨的治学态度,初为人师,很自然的将这种学风变成了教风。例如,在第一次指导本科生的毕业论文时,我基本复制了陈老师的做法,过程是痛苦的,但结果却令人欣慰,在学校严控论文成绩优秀率的情况下,我所指导毕业生的优秀率高达50%,其中,有一
学生还获得校优秀毕业论文。这些小小的成绩就是师门良好学风传承的结果,也是东大校风相继的注脚。
在学术品质方面,陈老师一直专注和执着于甲虫板的研究,一切以解决仿生科学问题为中心,始于问题而终于问题,在自己的学术素养和知识储备基础上,通过学科交叉,以批判的态度,实现了甲虫板的性能研究创新和甲虫前翅仿生理论创新。老师一直沉潜于学术,沉稳坚毅,为人风格不事张扬。并习惯于以办公室为家,他就像农夫一样,以笔代犁,终日默默耕耘。这在有些浮躁的学术界无疑是难能可贵的,对我们的影响也是潜移默化且深刻久远的。面对日趋“内卷”的学术环境,有时难免身心疲惫,闪现“躺平”的念头时,是老师的这些品质在不断激励和鞭策着我不断向前。
在学术水平方面,老师的专业造诣精深到令人叹服。比如,陈老师看过我们写的论文初稿或修改稿后,一般会有一个面对面或电话交流、沟通的环节,然后再进一步着手帮我们修改、提高。向老师汇报时,难免紧张,语言自然也有些无序,但是,陈老师却能迅速在杂乱的表述中抓住问题的关键,对研究中难以解析的试验现象,往往当场就能给出精巧严密而又豁然开朗的“点子”,令人由衷叹服。除此之外,我们要完成一篇SCI论文,通常有30-50个修改版本,其中,有约一半还是陈老师亲自执笔修改。这些修改版本,成为我们学习论文撰写中十分珍贵的第一手资料—这些资料在社会上通常是很少公开,从而也是很难得到的;在陈老师四年多的手把手式的高水平学术训练和影响下,我分析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得到了明显的提升。如今,自己也成了一名老师,要走上讲台给学生上课时发现,按照教学大纲,每次课要讲20多页的教材内容才能完成授课计划,这就需要陈老师那样的迅速抓住问题关键的本领,提炼出主线和精华呈现给学生。同时,要想做一
好老师,只是把课本内容讲清楚还是不够的。需要结合所学,在此基础上有所拓展和延伸,才能启发学生更好的思考和创新,这时,陈老师解决问题的“点子”思维模式就能很好的发挥作用。一学期下来,学生普遍反映,授课效果较好,最后结课时,学生报以热烈掌声。期末,督导组专家和学生均给出了优秀的教学评价。
从东大到师大,相似的价值理想追求,优良的师门学风传承,师恩难忘,薪火相传,老师给予学生的不仅是学术水平的精进,更多是治学态度和学术品质的重塑。这些,都随着博士毕业打包从东大带到了师大,行囊有物,踏足之处皆为坦途、皆是风景。
2020届毕业生:郭振胜
2021年8月于河南师范大学实训楼